姚晨翻红路:被爆4次出轨事业受阻,自认“过气”凭演技重回巅峰
姚晨大概是《都挺好》播出期间挨骂最少的主演。
其他角色分分钟作妖作出一朵花儿,苏明玉不同。她精明能干、独立自主、潇洒多金,表面上冷酷无情,誓要与苏家划清界限,背地里热心无比,常常学习雷锋精神,做好事从不不留名。
角色背负的"原生家庭之殇"戳中观众痛点,姚晨和苏明玉互相成就,成了被热议的话题。
《离婚律师》播出后,姚晨一度认为自己已经"过气","每天一睁眼,真的,一地鸡毛,一堆的事情,披头散发、蓬头垢面。"她把原因归咎于家庭,生养孩子耽误事儿,许多好导演的好项目被别人捡了漏。
网友不这么看,他们的"记仇小本本"清楚列着姚晨的"罪状":恶之花、难民和出轨。《都挺好》刚开播时,有人跑到豆瓣给电视剧打一星,理由是"恶之花"、"后知后觉五周年了"。
这没有影响剧在整个三月霸占热搜,像14岁从老家福建北上之后经历的许多坎儿,姚晨又一次逆风翻盘。
1.
1979年刚出生时,姚晨被母亲抱在怀里,一双大眼睛清澈透亮,皮肤白净头发微卷,来探望的亲友啧啧赞叹,这娃儿长得真漂亮。
姚晨没赶上这波夸奖,从她开始记事起,印象中就只有被父母嫌弃越长越丑。父亲有着传统男人的审美,不喜欢女儿笑起来时嘴角咧到眼角下,露出两排整齐的牙。他亲自示范一个温柔女子的微笑模样,告诉姚晨"笑的时候要这样抿着笑"。
姚晨很郁闷,一度怀疑自己是外星人,"因为眼睛大,嘴也大,很像ET"。她每天都去家里后院的土坑旁待上一会儿,坚信会有飞碟降落在那里,把同为外星人的她接走。
外星人还没有来,福州歌舞团的老师先一步登门拜访。14岁的姚晨骨架细长,被老师挑中成为最后一批国家公费培养的舞蹈演员。独自从福建泉州到北京舞蹈学院附中后,姚晨躺在北舞附中的宿舍里,做起天才舞蹈家的梦。
梦想美好,现实残酷。每天穿着紧身练功服,站在教室最后一排挥汗如雨,姚晨没有感受到老师口中"天之骄子"的优越。
学舞蹈的孩子不讲究前凸后翘,往往以平胸为美。姚晨个子高、发育快,常有同学打趣儿地"啪"一下拍她的屁股:"哎呀,你屁股长得真翘。"这让姚晨无比羞愧和懊恼,整个少女时代,她几乎不穿文胸,试图用半截棉质背心把胸压平。
老师看到姚晨的瓶颈,担心她的未来生计,便请来中央音乐学院的老师教姚晨唱歌。这位声乐老师又介绍了解放军艺术学院表演系老师牛娜给姚晨认识。牛娜见过姚晨第一面,就认定"她太适合当演员了"。
她叮嘱姚晨一定要学表演,作为交换,牛娜向福建人姚晨表示:"我可以教你台词,而且绝不会收你学费"。
1997年,从北京舞蹈学院附中毕业后,姚晨回到福建。一天中午,她站在宿舍二楼阳台上远眺对面老平房上的石棉瓦,一只猫在屋梁上一会儿睡觉,一会儿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。一个声音不停出现在脑子和身体里:"难道我就这样了吗?难道我就这样了吗?"
难道我就这样了吗?姚晨决定第二次北上。
2.
在北京电影学院,姚晨明显感觉到自己被老师们"格外重视"。
复试时才艺展示,别人要么唱歌要么跳舞,姚晨上来就冲考官扮了张鬼脸。一分钟十几个表情高密度搞怪,板着脸的老师们瞬间乐了。挺进三试,表演环节的考题是《舞会》,其他考生挤在狭窄的考场上舞步飞扬,姚晨灵机一动走到舞台中央,清了清嗓子开始扮演主持人:"女士们,先生们,欢迎你们来参加这个舞会……"
时任北影表演系主任兼考官的陈浥一眼相中姚晨。他评价姚晨最大的优点在于粗中带细的"傻大姐气质",可以不时流露出不同寻常的创意。捧着姚晨的艺术照,陈浥像捡着宝贝:"这孩子太有特点了,像梅艳芳。"
姚晨人生中第一次意识到,原来她的形象也是非常有特点的。考上北影之后,她再也没有抿着嘴笑。
学习表演让姚晨收获了从未有过的成就感。第一次周一课堂点评,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儿夸她:"同学们,你们哪个组要是抢到了姚晨,那你们这个组就捡了宝了。"姚晨形容那种感觉,"像进了天堂一样"。
班里排戏,演莎士比亚《麦克白》,姚晨被钦点演麦克白夫人;演《暗恋桃花源》,云之凡的角色一开始就给姚晨留着;演《大明宫词》,大家都说她就是戏里的武则天。
天才舞蹈家的梦早已被抛诸脑后,姚晨立志要成为一名伟大的演员。表演系老师常对她说,"你天生有一张大银幕的脸,你就适合拍电影",姚晨也这么想。幻想了四年成为一介青衣,毕业即失业的现实狠狠砸在姚晨脑门上。
毕业后将近三年,姚晨要么在北京天通苑到五道口的地铁上来回往返打发时间,要么就在剧组给前夫凌潇肃当助理。后来凭借《武林外传》郭芙蓉火了,大学老师惋惜地对同班同学说:"你看这年头演员多不好混,连姚晨都去演情景喜剧了。"
3.
说来也好笑,《武林外传》导演尚敬选角儿,偏爱"其貌不扬、相貌普通的年轻演员"。本来制片人都觉得姚晨"实在太难看",让她回家待着去,尚敬拍板,新人姚晨留了下来。兜兜转转,最后竟然是曾经被唾弃的相貌拯救了她。
《武林外传》播出后,姚晨像往常一样出门逛街买杂志,突然发现《南都娱乐周刊》上有一个穿黄色T恤白短裙的姑娘,"这人怎么这么眼熟",姚晨怀疑自己看错了。直到反复确认封面上的确写着自己的名字,她汗毛倒竖,第一次意识到新的名声将要改变她的生活。
声名鹊起给姚晨带来了虚浮的自信,强大的错位感同时拉扯着她。姚晨不喜欢郭芙蓉,明明大学里她是云之凡,从没有人想过让她演春花,结果毕业了偏偏是春花似的角色让她走红,这中间有落差。
还没适应这样的落差,下一部剧《潜伏》又被她迎头撞上。原本导演和制片人都没看上姚晨,第一次见面聊剧本,导演姜伟一脸冷漠,制片人张静惊讶于姚晨竟然"特别像一个淑女"。姚晨察觉到空气中的不愉快,坐下没多久就起身离去。
断定自己肯定没戏的她转身投入电影的怀抱,如痴如醉地体验影片中摇滚青年的角色。她以为自己可以重回正轨,在梦寐以求的大银幕上施展拳脚,结果导演突然给她打电话:"定了,你就演翠平。"姚晨很抓狂,距离《潜伏》开拍只有两天,突然间告诉她去演一个农民,一个和郭芙蓉一样充满愣劲的角色,演还是不演。
听说男主角是孙红雷,姚晨去了。《潜伏》同样大火,连朝鲜人民都反反复复守着电视看重播,每逢中国记者便问"余则成后来有没有演什么新片","翠平现在是不是已经成了大明星"。2007年,《武林外传》之后,姚晨曾向华谊兄弟示过好,当时华谊认为姚晨长相和戏路相对受限,拒绝了她。《潜伏》之后,华谊兄弟终于点头,姚晨兴高采烈离开她和凌潇肃的经纪公司,风光高调"嫁入"华谊。
从此她不愿意再扮丑。拍摄电影版《武林外传》时,连一个傻乎乎的表情姚晨都不愿再露。导演尚敬语气中略有遗憾,回忆起当年拍《武林外传》,有一集"灶王爷升天",一个蹿天炮在礼堂里炸了,把姚晨的脸熏成黑的,她出来时只顾着傻笑,说"腊月二十三灶王爷升天"。
同年10月,凌潇肃接受媒体采访,说不介意自己被强加上"姚晨老公"的头衔,今后依然会像灰太狼一样爱姚晨。"我不会介意别人说我不如姚晨,看自己老婆那样到处奔走,很辛苦,就觉得当明星太累!我是不能胜任了。"
两个月后,他们离婚了。
4.
姚晨先发制人,找来在媒体圈摸爬滚打多年的陈砺志为自己做公关,团队连夜发文控诉凌潇肃出轨唐一菲,称两人因合作电视剧《郎心如铁》走在一起,是现实版的陈世美和潘金莲。
唐一菲多次否认自己插足凌潇肃和姚晨的婚姻,甚至主动给媒体发消息:"快受不了了,真想说出真相。"凌潇肃被经纪人爆料,心情低落且无助,被逼的快要崩溃。
姚晨波澜不惊。她平静出席华谊晚宴,坐在徐克旁边淡定地玩手机。公开场合她表示离婚后和凌潇肃仍是亲人,同时保留微博名"一颗很逊的卤蛋"——老凌凌潇肃揶揄她不是鲁迅顶多是颗卤蛋后得来的名字。这显得她尤其大度。
《南都娱乐周刊》记者卓伟拍到姚晨和摄影师曹郁私下幽会,疑似有婚内出轨的嫌疑。姚晨再次主动出击,找到媒体公开了她和曹郁恋情的始末,称她"不想躲藏,也不是要兜住这件事,我只是担心,特别怕伤害那些关心祝福我的人"。
这场离婚风波就这样平稳过去,凌潇肃和唐一菲被骂三年,直到2014年,业内人巨春雷和凌潇肃喝了顿酒,酒桌上人们推杯换盏,各有心事。"有什么事别憋着,告诉兄弟。"巨春雷察觉到凌潇肃的苦闷和愤怒,鼓励他说出些什么。"春雷,你知道么?我他妈就是现实生活中的池海东!"
隔了几天,巨春雷发表文章《姚晨和凌潇肃那段被歪曲的往事》,炸响平地一声雷。文章详细具体地描绘了姚晨从嫁给凌潇肃前到嫁给凌潇肃后总共4段出轨经历,细节到仿佛巨春雷本人就蹲在姚晨和凌潇肃的床底下。
姚晨沉默八小时,转发2009年凌潇肃送她格桑花的微博,附文道:"满纸荒唐,物是人非。"
凌潇肃发长文《一场杀戮,到此为止》感谢巨春雷,称赞他是"执剑驱魔的侠肝义士",并谢谢姚晨。
"谢谢姚晨,还有每一个我曾经恨之入骨的生命过客。"
10年前在北京电影学院的操场,凌潇肃为代表学校参加北京大学生运动会做准备,姚晨在旁边看着他跑过一圈又一圈,递瓶水、送毛巾,直到夕阳西下……曾经视彼此如珍宝的恋人终于反目成仇。
后来,大嘴巴刘烨接受采访说漏了嘴,他和姚晨合作电影《爱出色》,摄影师是曹郁。"曹郁是我哥们儿,拍《爱出色》时,就知道他们在一起了,我特别兴奋。"话一出口,哥们儿哪还做得成,刘烨自嘲"已经没有人缘了"。
姚晨那条"满纸荒唐"的微博下涌入25万网友,几乎全是辱骂唾弃,后来她干脆关闭评论,不再更新微博。曾经有300万粉丝都让主持人李静惊叹相当于一个小型媒体的微博女王,至此谢幕。
5.
再回来时,微博女王已经易主谢娜,后者微博粉丝突破1亿,内容只发节目宣传和自拍,很少涉及社会议题。不像姚晨,几乎每一条微博都是意见和言论,常常引来网友诟病,甚至本人也亲自下场。
有一年奥斯卡,娜塔莉波特曼打败安妮海瑟薇拿下最佳女主角,姚晨在微博上表示对安妮海瑟薇的崇拜敬仰,说应该是安妮海瑟薇拿奖而不是娜塔莉波特曼。有网友看不惯,认为她不该捧高踩低,姚晨怒了,给这位网友单独发私信:"你妹最棒,行了吧!"
还有著名的"恶之花"和难民事件。虽然姚晨不提,但她2014年以后近乎销声匿迹,不能否认是受到了这些负面新闻的影响。恰逢自己怀上二胎,姚晨决定生娃待产,做一个全职妈妈。远离舆论纷扰反而让她安静下来,开始琢磨大学时的那个梦:做一个伟大的演员。
被娱乐八卦耽误了好几年,她还能打破自己固有的表演模式,从十几年前就想跳脱的喜剧框架里走出来吗?《都挺好》证明,她可以。
最开始拿到《都挺好》剧本,姚晨看到的第一场戏是苏明玉在母亲的葬礼上玩手机,她说自己一下子就被吸引住,对这个角色产生了极强的好奇心。姚晨形容苏明玉是丛林中的小兽,有一种尖锐感。她不想把苏明玉塑造成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女精英,认为这个角色身上应该有一种江湖气。
开拍前,姚晨找到四位精工企业销售总监,和他们喝酒聊天,观察他们的生活方式。《都挺好》里苏明玉有两辆奔弛车,上班、开会见客户,她会开便宜的那辆。这是她从销售总监们那里学到的经验——如果开更贵的车,客户会觉得你已经很成功,为什么还要压我的价。
体验人物注重细节是姚晨塑造经典角色的法宝。去年出演复出大作《找到你》,她根据时间线对自己头发的出油程度和发丝的脏乱、卷曲程度进行了设计和控制。先用婴儿油从头发根部抹上,让头发呈现出自然出油的效果。"头发一开始还会有点儿弧度,后来越来越直。"
当演员的业务能力过硬,翻旧账的批评反对之声就越来越少。姚晨不再是当年那个被命运之神牵着手走的小姑娘,她如今将命运的线牢牢握在自己手里,像18岁离开家门的苏明玉一样。
40岁姚晨的演员路,仍在继续……
参考资料:
《非常静距离》20101109期
《十三邀》专访姚晨
CCTV《文化十分》专访姚晨
《京华时报》尚敬:武林外传不可能拍续集 姚晨不愿再扮丑角
人物丨14岁北漂的姚晨,40岁才遇到"苏明玉"
《星空演讲》星空演讲丨姚晨演讲实录:一个中年女演员的尬与惑
《人物》专访姚晨:成功是偶然的,失败才是人生常态
盖饭人物ThePeople丨文化人姚晨且行且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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