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75年黄维被特赦后,参加宴会见到81岁的李仙州:你怎么这么能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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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75年3月的一天,北京西郊,一场不算热闹但分外特别的宴会正在悄悄进行。
酒刚上桌没多久,黄维就看见了坐在东角落的李仙洲。
不等人介绍,他自己站起来,眯着眼看了一会儿,忽然笑了一句:“哎哟,这谁呀?你老头子怎么这么能活啊?”
这句话听起来像开玩笑,可场面却一时间静了几秒。
周围人不知道该接还是不接,李仙洲倒是反应快,笑着摆摆手:“我才八十一,还行。”说完抿了一口热茶,没再多说。
可就是这句看似随意的话,把过去二十多年尘封的记忆,一下子拉了回来。
那时候谁都没想到,这俩曾经的国民党高级将领,有朝一日会坐在一起喝酒,甚至还能互相调侃一句。
更没人想到,这场“重逢”,是新中国最后一批战犯特赦后的一次正式聚会。
那么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?
往回倒二十多年,1947年冬天,山东战场。
李仙洲当时是整编第26师的司令,接到命令后带着人马往新泰、莱芜方向进发。
计划本来挺顺,可到了碾庄那一带,局势变了。
解放军早就在那里设伏。
他一边调兵,一边准备突围,结果部下一名叫韩练成的指挥官,竟然是地下党。
这一下,可就彻底乱了。
突围没成功,部队被围,李仙洲当场被俘。
另一边,黄维的败局也不算突然。1948年淮海战役打响,蒋介石临时把他从南京军校调出来,任命他为第12兵团司令,让他去扭转战局。
可那时候黄维其实早就不想打仗了。
他原本在陆军大学当校长,忙着办教育,看重的是怎么培养军官,不是怎么拼命。
可前线吃紧,没得选,只能硬着头皮上。
黄维指挥部队打到蒙城一带,试图用所谓“口袋阵”战术反包围粟裕的部队。
想法不算错,但执行的时候出了问题。
敌军反应太快,阵形崩得也太快。
到了双堆集那一仗,黄维亲自带兵突围,结果还是被围死在里面,最后只剩他自己和几个参谋被活捉。
两人先后被送到北京功德林战犯管理所。
环境不算恶劣,但比起以前的将军生活,落差是巨大的。
那会儿的功德林,不是简单的监狱,而是一个政治改造的地方。
每天读文件、写思想汇报、讨论历史责任,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。
李仙洲其实刚进去时也不太服气。
但他年纪大,打过不少仗,知道成败不在一时。
他慢慢开始配合学习,常常主动发言,说自己过去是怎么想的,现在又怎么想。
他在一次内部座谈会上说:“我当年听命行事,但没想到会造成那么多人的牺牲。
是我短视了。”
这话传出去,很多人都记住了。
1960年,第一批表现突出的战犯获准释放,李仙洲就在其中。
那时候他已经开始写回忆录,讲战场上的事,也讲自己怎么转变的。
而黄维就完全不同。
他固执得让人头疼。
有人说他是“战犯里的刺头”,也有人觉得他骨气太重,不愿低头。
他从来没写过悔过书,集体学习时也很少发言。
一次有干部问他怎么看待过去的战争,他只回了一句:“我只是替政府办事,哪来的悔不悔。”
可就是这样一个人,最后还是被特赦了。
1975年,国家决定进行最后一次战犯特赦。
名单里本来没有黄维。
他的名字,是周恩来亲自加进去的。
有人质疑,说他一直不悔改,凭什么放?
周总理当时只说了一句:“如果不给他机会,他永远没有机会改。”
宴会就是在特赦之后办的。
参加的人不多,大多是那些被释放的战犯,还有几位中央领导。
当时的场地是在政协礼堂一个侧厅,桌子上放着简单的菜:红烧带鱼、豆腐皮、炒合菜,还有花卷和米饭。
李仙洲坐在靠窗的位置,看上去很安静。
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将军了,穿的是中山装,头发梳得一丝不乱。
他和身边的人聊着改造时的事情,还说起监狱里种菜、做饭的日子。
黄维则坐在靠门的位置,背挺得直,一直没怎么说话。
他还是穿得很整齐,西装打着领带,表情有点严肃。
直到那句“你怎么这么能活”,才让气氛松动了一点。
那顿饭吃了两个小时,中间有个小插曲。
领导讲话时,李仙洲站起来敬了个礼。
黄维犹豫了一下,最后也站起来了,但没敬礼,只是点点头。
饭后,几个人围在一起聊天。
有人提到以前的战场。
李仙洲说:“我现在回想起来,真是太年轻了,很多事没想明白。”黄维没接话,只是点了根烟,坐在一边听着。
那天之后,两人各自回到生活中,再也没见过。
黄维后来写过几篇回忆文章,但从没谈过这次宴会。
李仙洲则在晚年接受过一次采访,提到黄维时只说:“他是个有性格的人。”
1975年春天那顿饭之后,没人再叫黄维“战犯”。
参考资料:
胡其鼎主编,《功德林战犯改造纪实》,中国社会出版社,1998年。
李仙洲口述,王树增整理,《一个国民党将军的晚年》,解放军出版社,2003年。
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,《周恩来年谱(1949-1976)》,中央文献出版社,2000年。